国医大师朱良春深耕肾脏病研究领域多年,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与学术见解。在肾脏病发病率日益攀升的背景下,他以独到的治疗理念和精湛的医术,为众多患者带来了希望。本文旨在深入剖析朱良春治疗肾病的多味药物,包括附子、桑螵蛸、台乌药、益母草、刘寄奴、白槿花、生地榆、葎草、生大黄以及蟋蟀等,从药物特性、使用方法到相关现代研究等多维度进行探讨。
.附子
朱良春大师指出:“附子能够温补五脏之阳,善于运用它,而滥用则可能误事。”在《伤寒论》的2个方子中,有近20个方子使用了附子,占比达到六分之一。除了仲景,章次公先生也擅长使用附子。他在热病的中后期,对于那些邪盛正衰、有厥脱危险的患者,常常使用全真一气汤。这个方子巧妙地结合了人参、附子与地黄、麦冬,既能强心救逆,又能益气养阴,为热病治疗提供了独特的思路。
朱良春大师认为附子具有振奋功能,对于功能衰减的症状,附子是一个有效的选择。他提出的使用附子的标准包括:颜面苍白、舌淡润嫩胖、口渴不喜饮或只喜饮热水、虚汗、四肢不温以及小便清长等症状。若同时伴有高热神昏、烦躁和脉数,也可以使用附子来振奋衰弱的阳气,避免亡阳厥脱的情况发生。
在肾病治疗方面,朱良春大师认为附子能够温补肾阳,特别适用于肾阳不振、尿少导致的水肿。当心脏衰弱时,血液循环减慢,下肢容易出现浮肿。服用附子后,心脏的泵血功能得到加强,血液循环得以恢复,从而消除浮肿。对于慢性肾炎中脾肾阳虚、水湿泛滥甚至面肢重度水肿的患者,朱良春大师采用温阳利水的方法,以附子理中汤和济生肾气丸为基础进行加减治疗,并强调附子的剂量要足够,可达30~60g。此外,附子还可用于治疗肾阳虚羸虚劳和夜尿频多等症状。在治疗结石时,稍加附子也有助于结石的排出。
同时,附子还显示出良好的抗炎作用。对于慢性肾炎、膀胱炎等炎症性疾病,不应因为其名称中包含“炎”字而畏惧使用附子。在辨证论治的原则指导下,可以合理地将附子与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药物配伍使用。总之,附子在临床上的应用非常广泛,如果使用得当,其疗效显著。然而,我们必须谨慎使用,避免无节制地使用。在剂量和用法方面,朱良春大师曾多次强调:不同病人对附子的耐受性各不相同。有些人初次使用就能耐受g的剂量,而有些人即使使用少量也会出现不良反应。因此,通常我们从小剂量(36g)开始使用,并根据病情逐渐增加剂量,一般以30g为上限。当显效后,应缓慢减少剂量。目前常用的附子是制附子,如果需要使用生附子,必须先煎煮~2小时以去除其毒性,同时保留其温阳功效。在煎煮过程中加入姜三五片,如果能同时加入蜂蜜同煎,效果更佳,直至口尝不麻为止。熬药时需确保水量充足,避免中途添加。
2.桑螵蛸
桑螵蛸被誉为“止遗之王”,在补肾助阳、固精缩尿方面功效显著。朱良春大师认为,它对于肾阳不足导致的遗尿、尿频、肾虚腰痛以及阳痿、早泄等问题有着出色的疗效。然而,阴虚火旺或下焦湿热引起的小便短数、带下黄稠及阳强梦遗者则不宜使用。
作为一种“血肉有情”的虫类药,桑螵蛸擅长补虚培本。在临床上,朱良春常将桑螵蛸与蜂房、海马等药材联合使用,以治疗肾阳亏虚所引发的阳痿和遗尿等问题。对于儿童因肾气不足而导致的遗尿,他推荐使用桑螵蛸50g,经过清洗后焙干研末,用温糖水送服,每日早晚各一次;或者用桑螵蛸与益智仁各30g水煎服,每日一次,通常在34天内即可见效,之后可再服2~3天以巩固疗效。对于成人遗尿,他则主张配合补益肾阳的药物,如仙灵脾、金樱子、覆盆子等,以增强治疗效果。
此外,桑螵蛸还常用于治疗阳痿、遗精、盗汗等虚劳症状。它能补肾助阳、强壮固摄,对于肾阳亏虚所致的阳痿,可以与枸杞子、巴戟天、熟地黄等药材联合使用,以温阳补肾、振痿固摄。而对于肾阴亏虚导致的遗精、盗汗,则可以使用桑螵蛸与白龙骨等份研末服用,每日两次,每次6g,以养阴滋肾。同时,它还可以与补肾壮腰的药物如鹿角霜、补骨脂、露蜂房等配合使用,治疗肾虚所致的腰痛问题。
3.台乌药
台乌药,辛温之性,源自樟科植物乌药的根部,形态粗壮,略似念珠,树皮灰绿,为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度可达4~5米。它擅长治疗寒凝气滞引发的胸腹疼痛、尿频及遗尿,功效在于行气止痛、温肾散寒。
历代医家对乌药的效用均有高度评价,认为其辛温香窜,能上达脾肺,下通肾经,适用于中风、膀胱冷结、小便频数、反胃吐食、泄泻霍乱等症,尤其对于女性血气凝滞和小儿蛔虫病有显著疗效。此外,乌药还可用于治疗外疮疥疥病及一切气逆胸腹不快之症。然而,气虚或阴虚内热者不宜使用,孕妇体虚胎气不顺者亦禁用。
在临床实践中,朱良春发现治疗肾绞痛时乌药的用量需达30g以上,方能取得满意效果。同时,乌药还能双向调节人体水液代谢,既可缩尿又可利尿,因此对肾积水也有显著疗效。常用方剂为台乌药30g与泽泻20g水煎2次后合并药汁,清晨顿服。通常经过20日的治疗,一般2~3个疗程即可治愈。
4.益母草
益母草,被誉为治疗痛经、月经不调、恶露腹痛等的要药。朱良春善于运用此草药来调控血压、促进利水消肿,以及治疗急、慢性肾炎。现代研究已证实,益母草在降压方面确实有效,但需根据个体情况辨证施治。对于肝阳上亢引起的高血压症,如天麻钩藤饮证,其降压效果尤为显著。朱良春指出,大剂量使用益母草(如60g)时,其清肝降逆的效果更为明显,特别是对于妊娠期高血压症的治疗效果最为突出。
朱良春还自拟了益母降压汤,包含益母草60g、杜仲2g、桑寄生20g和甘草5g。针对头痛症状明显的患者,他还会加入夏枯草、生白芍、钩藤和生牡蛎等草药;若阴伤症状显著,则加入女贞子、川石斛和大生地等。
此外,益母草不仅活血化瘀,还有利尿消肿的功效。在利尿治疗中,大剂量使用效果更佳,通常达到60~20g(儿童适量减少)时才能见到明显效果。因此,对于水血同病或血瘀水阻的患者,朱良春常选用益母草,并视其为治疗急性肾炎的关键药物。他的常用处方包括益母草90g、泽兰5g、白槿花5g和生甘草5g。
若风邪未除、肺气失宣,可加入生麻黄5g;若气血两虚,则加入当归0g和生黄芪5g。对于慢性肾炎患者,朱良春认为病程较长,正虚为主,因此治疗需从肾气亏虚、络脉瘀阻和水湿内停等方面入手,注重补脾益肾、活血化瘀,以提高肾血流量并保护肾功能。在治疗过程中,他常选用益母草,并根据病情调整剂量。例如,对于尿检无明显异常、水肿主要出现在颜面和双下肢、伴有面色苍白、眩晕乏力等症状的患者,他常用益母草60g配合生黄芪30g来扶助正气、化瘀滞和行水湿。
5.刘寄奴
刘寄奴,这一活血祛瘀的良药,常被朱良春提及。他强调,刘寄奴的活血化瘀功效广为人知,但其利水作用却往往被忽视,实为遗憾。朱良春擅长运用此药来治疗血瘀溺癃证,特别是前列腺肥大导致的尿闭。这类病症与血瘀阻滞密切相关,单纯利尿难以奏效,必须化瘀才能疏通小便。鉴于本病多见于老年患者,常因肾气亏虚、下焦气化不利及络脉瘀浊内阻所致,治疗时需兼顾补虚与祛瘀。因此,朱良春常将黄芪与刘寄奴相配,以补气化瘀;再辅以补肾益精的熟地黄、怀山药和山萸肉,通淋化瘀的琥珀,以及行气开郁的沉香和王不留行,共同组成治疗基础方。若血瘀严重,可加入牡丹皮和赤芍以活血化瘀;阳虚明显者,则加入仙灵脾和菟丝子等温肾助阳。
此外,朱良春还探索出刘寄奴在乳糜尿治疗中的应用。乳糜尿通常由淋巴管阻塞引起,导致淋巴液回流受阻、压力升高,进而肾盂下淋巴管破裂,乳糜液进入输尿管。这一病理过程与中医的“络脉瘀阻”理论相契合。因此,朱良春以刘寄奴为主药,配合炙地龙、琥珀和桃仁等通络利尿药物;同时加入益智仁、金樱子等益肾固涩、消糜止浊的药物,以及萆薢和石韦等分清泌浊的药物,临床效果显著。
6.白槿花
白槿花,亦称木槿花,其性味甘平且无毒,虽汤药带苦味,但临床实践证明,它同样具有清热之功效。白槿花能“利小便,除湿热”,适宜于下焦湿热证的治疗。在急性泌尿系感染方面,因其病机多与湿热下注或膀胱湿热有关,导致下窍不利,朱良春常采用清泄法,旨在清泄下焦湿热、通淋利尿并凉血解毒。他常以白槿花配合蛇舌草、生地榆、生槐角等药物进行治疗。此外,朱良春还自拟了“清淋汤”(包含生地榆、生槐角、蛇舌草、白槿花等),对急性或慢性泌尿系感染急性发作者,疗效颇佳。但朱良春强调,运用此方需辨证论治,针对属热之病机方为适宜。若患者症状以正虚为主,则需先扶正,再行清泄,或攻补兼施,方能取得满意疗效。对于肾盂肾炎的治疗,朱良春主张滋阴泄热,以知柏地黄丸为基础方,再辅以白槿花、生地榆、生槐角及血余炭等药物,根据证型灵活变通。若病程日久,阴伤及阳且湿热未清者,则需明辨标本,把握主次,攻补兼施。
在急慢性肾炎的治疗中,白槿花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它善于泄化下焦瘀浊,常与龙葵同用,因二者性滑利,能祛肾间湿热并排泄瘀浊毒素。朱良春指出,此二药祛邪同时不伤阴,与淡渗之药迥然不同。对于慢性肾炎蛋白尿患者,若为湿浊内蕴、肾气亏虚者,需泄化瘀浊。因此,临床上不应一见蛋白尿就盲目补益,这也体现了朱良春严谨的治学态度。
7.生地榆
生地榆,被誉为酸赭或涩地榆,因其性微寒且味苦酸涩而得名。它不仅具有凉血止血的功效,还是清热解毒的良药。现代研究显示,生地榆不仅止血效果显著,还具备广谱抗菌作用。朱良春对生地榆深有研究,将其视为治疗淋证的必备药物。他主张使用生地榆时保持其原汁原味,因为炒制后可能会减弱其止血效果。在临床实践中,朱良春推荐增加生地榆的用量,可达30~60g,且未发现不良反应,疗效显著。
淋证,这一临床常见的病症,与西医的泌尿系感染颇为相似。它多由湿热毒邪侵袭下焦,导致膀胱功能失调所致。针对此类病症,朱良春善于运用生地榆,因其既能解毒抗菌消炎,又能深入下焦清除疾病,其涩性还能有效缓解尿频症状。这一治疗方法突破了传统上仅用血分湿热药物的治疗模式,为气分淋证的治疗提供了新的思路。
8.葎草
葎草,这种分布广泛的草药,以其甘苦且寒的特性在中医药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它不仅能清热解毒,还能利尿通淋,显示出其广泛的药用价值。现代科学研究发现,葎草具有抗炎、抗菌、抗结核、止痒和止泻等多重功效。在临床上,它被广泛应用于急慢性肾炎、泌尿系感染以及泌尿系结石等疾病的治疗。此外,新鲜的葎草还可以用于治疗蛇虫咬伤,而将其煎煮后外洗则对湿疹有显著疗效。
朱良春先生对葎草的效用深信不疑,他常将葎草用于热淋以及急慢性肾炎的治疗中。在急性肾炎的治疗中,朱良春会在疏风宣肺的方剂中加入葎草,以利水消肿并解毒活血。对于慢性肾炎患者,若其症状属于肾阴亏虚且湿热逗留,朱良春同样会选用葎草进行治疗。他强调在慢性肾炎的治疗中,既要固本以治肾虚,也要清利祛邪以清除湿热。此外,他还发现葎草对慢性肾衰患者的高尿酸血症有显著的降低作用。
9.生大黄
生大黄,被誉为“药中四维”之一,凭借其泻下攻积、通利湿热、清热凉血等多重功效,在中医药领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朱良春先生深信,大黄不仅能祛除疾病,更能调和脾胃,安和五脏。他高度赞赏杨栗山对大黄功用的评价,认为大黄既具有“良将”之功,又蕴含“良相”之德。现代科学进一步证实,大黄确实具备泻下、清热解毒、保肝利胆等多项功效,甚至还能止血、降血脂、抗菌消炎以及抗肿瘤。
大黄擅长清除体内的浊阴,因此对于急性和慢性肾功能不全的患者,它展现出了显著的治疗效果。实验证明,大黄提取物能够改善肾衰竭小鼠的肾脏功能,抑制肾病综合征大鼠的病理发展,并有效降低尿素氮和肌酐的含量,改善低钙高磷血症。此外,大黄还能抑制糖尿病导致的肾脏肥大,降低血糖和肾耗氧量。
对于肾功能不全、体内毒素难以排出的患者,尤其是经济原因或个人意愿拒绝透析的患者,朱良春先生常在处方中加入5~30g的生大黄,并配合灌肠疗法。这种中药保留灌肠的方法对于因体内毒素水平高而导致的消化道反应、乏力、高血压以及感染等症状的肾衰患者具有显著效果,能够降低肌酐和血钾,使毒素通过肠道排出,增加肾血流量,减轻肾组织周围水肿,从而有助于肾功能的恢复。
尽管大黄在肾脏病治疗中显示出显著疗效,但近年来国内外有报道指出大黄蒽醌类成分可能对正常动物产生肝肾毒性。对此,朱良春先生强调不能一概而论。他认为,发现药物中的某化学成分有毒,并不意味着整个药材都有毒。中医正是利用药物的偏性(包括毒性)来平衡机体,达到治疗目的。只要辨证精准、配伍得当,就可以避免大黄所谓的肾毒性。
0.蟋蟀
蟋蟀,这一微温而辛咸的中药材,在朱良春的医案中常被提及。他深信,蟋蟀不仅能强力利水,还能温肾壮阳,对于阳痿和遗尿等症,蟋蟀往往能发挥显著疗效。其对抗碱性药和水分输入引起的液体潴留的能力,也让它在尿毒症治疗中大放异彩。
慢性肾炎,作为一种病程迁延、起病隐匿的复杂疾病,一般植物类中药难以奏效。然而,朱良春却善于运用虫类药,其中蟋蟀便是他的得力助手。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和临床实践,朱良春成功地将蟋蟀应用于腹水、水肿、癃闭等多种病症的治疗,并取得了显著效果。
对于慢性肾炎之水肿患者,朱良春推荐使用焙蟋蟀和炙蝼蛄各30只,研末分服,配合黄芪水送服,可攻补兼施。若阳虚症状明显,可加入熟附片和仙灵脾共煎。对于慢性肾小球肾炎、慢性肾功能不全及肾病综合征的尿少患者,朱良春常在口服方外,再予蟋蟀、蝼蛄、琥珀及沉香共研细末,分次服用,以利尿消胀。
此外,蟋蟀还擅长治疗小便不通、小腹胀痛等症。无论是跌仆损伤致气血瘀滞尿闭,还是老年肾气匮乏之癃闭,蟋蟀均可发挥其益肾通利之功。且因其性温,故对于体质虚寒者尤为适宜。
在利尿消肿方面,蟋蟀常与蝼蛄共用。蝼蛄性寒力猛,而蟋蟀性温力缓,因此体质壮实者宜用蝼蛄,体虚者则宜用蟋蟀。朱良春指出,临床上遇各类水肿、二便不利者,以二药并用效果更佳。常见问题查询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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