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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往事谈评书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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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靳麟

整理:赵客

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评书盛极一时

那时书馆儿开的很多,东、西、南、北城都有。地安门的广庆轩,东华门的东悦轩,东安市场的仁义轩,宣武门的如云轩,天桥的王八茶馆,都是比较有名的。

清末民初的官宦人士,大多住在东北城后门和东四牌楼一带,所以广庆轩(在地安门北义溜胡同)、东悦轩(在东华门大街路南)的书座儿中,这类人占多数。这些人喜欢听袍带书,如《列国志》、《西汉演义》、《东汉演义》、《明英烈》、《精忠传》、《聊斋志异》等。东安市场仁义轩(在东安市场内东北角杂耍场里)的书座儿,大部分是东安市场和王府井附近的商人,他们爱听《施公案》一类的书。袁杰英、群福庆在那里最受欢迎。交道口背阴胡同的书馆儿和后门天汇大院的开明轩,因为离几个中小学很近,所以有些中小学老师去听。梨园行的人大多到石头胡同和赵锥子胡同的书馆儿去。天桥的王八茶馆(茶馆主人姓王行八),除附近住户和买卖人之外,也有不少流水座儿。

书馆里,茶壶茶碗茶叶都有,常去听书的书座儿,有的自带壶碗,存在书馆。书馆的墙上贴着“莫谈国事”、“开书不卖清茶”、“衣帽自看”。所谓清茶,就是只喝茶,不听书。

书馆说书,有白天、灯晚儿两场。白天的,下午两三点钟开书,说到五六点钟;灯晚儿,从晚上八点钟说到十一点前后。一天大约说二三十段书。书馆收书钱,早先是预备有大小两种竹牌子,买一个大牌子听一天;小牌子是听一段收一个,一次必须买五个。后来这种竹牌子也都不用了。

说书先生开书时,先拍一下醒木,这时候书馆的伙计喊一声“压言”,就是现在已经开书,别再说话啦。说到最后还有一段书之前,伙计又喊“重回儿”,就是告诉书座儿,再说一段就散书啦。

大书馆每天听书的总有四五十人,一般的书馆儿也有二三十人。七七事变前,有名的评书艺人,如潘诚立、陈士和、品正三等人,一个白天可以挣两三块钱。每天收的书钱是“三七”分帐,说书先生拿七成,书馆拿三成,茶钱全归书馆。一转儿末一天收的书钱全给说书先生,不下帐。另外,书馆掌柜的还得请说书先生吃顿饭。有的书座儿也送点钱给说书先生,叫送车钱。

每年年底,书馆掌柜的要下帖请第二年的六位说书先生到饭馆子去吃顿饭,叫做请知。在席面上商量谁说哪一转儿,说哪套书,决定之后,就贴出海报去。说书先生两个月一换,叫一转儿,一年六转儿,所以请六位说书的。说书先生如果第二年不到这个书馆儿来说,必须在说完这一转儿之后,预先告诉书馆儿。如果吃了知不来,那是不行的。

书馆请说书先生,有的先和书座儿商量一下。否则,如果邀来不受欢迎的先生,大家就给他“晾了”。晾了就是谁也不去听。

附带再说书馆另外的两件事:

一、书馆早晨没有事,有的行业就在书馆儿立个“口”。“口”,就是某个行业手艺人的聚点。例如开明轩就是瓦木匠的口,广庆轩是裱糊匠的口。还有拉房纤的口,打鼓的口。每天早晨,这些人都到自己的口去碰头。每人沏上一壶茶,各自给茶钱。

二、书座儿们每天喝过的茶叶,书馆的伙计收集起来,倒在一个竹筐里。有人专来收买这种剩茶叶,把这些茶叶再加炮制,据说是用槐角水浸泡后晒于,用茉莉花一黑,假充好茶叶,到乡镇去卖。

听书的一般称为书座儿

旧社会听书,既要有钱,还要有闲。虽然花钱不多,可是天天得花;偶尔一去的那又当别论了。听书的哪个阶层的人都有,劳苦大众是很少去听书的,钱是小事,更主要的是没有那些闲工夫。

听书的大都是为了消遣解闷,但也是人恋人。因为书座儿们逐渐熟识,有了感情,每天都想到书馆儿去见见面儿,谈谈天儿。所以有的人说,书馆儿就是大家的外书房。

散书之后,有的三五一伙到饭馆儿去吃“公东儿”(酒饭钱大家公摊,都是东道主),有时候也邀着说书先生一起去,不让说书先生摊钱,名为“罗汉请观音”。

那时候的书馆,以广庆轩为最好。它原名同和轩,坐落在什刹海东岸,义溜胡同路北,勾连搭六间瓦房,用竹子编的篱笆墙,上支下摘的窗户,十几张八仙桌,既干净,又敞亮。有个砖砌的小台,两旁柱子上挂着一副木刻的对联:“言易招尤且谈风月;客多知己不着衣冠。”这是清末一位文人叶潜撰写的。叶潜是旗人,姓叶赫氏,是慈禧的侄子。

七七事变前,我家住在地安门外,离广庆轩不远,所以常到广庆轩去听书,对于那里的老书友们,都很熟识,因此简单地介绍一下。

——《北京往事谈》,北京出版社,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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